第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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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
#011
初秋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，將冷淡的黑白灰色調映出了一層暖色，就如同它的主人染在唇角的假笑，反而更讓人覺得冰冷無情。
易南深把賀冥留在休息室裏，轉身出門的一刻就褪盡了臉上的溫柔，當他走到外面，見到之前進來的男人，慢條斯理地往總經理位置坐下去，擺弄了一下桌上的筆記本才擡眼。
“有事嗎？二叔。”
易南深的二叔叫易澤岳，當年易南深的父親去世後，最先要趕易南深母子出易家的，就是他。
易澤岳面帶著微笑，似乎也沒因在外面等了易南深半天生氣，“南深，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，但是南湘好歹也是易家的人，你不能這麽無情。”
“易南湘自己碰了不該碰的東西，我作為風控中心的負責人，只是按條律辦事，二叔覺得我哪裏無情了？”易南深公事公辦的語氣，絲毫也沒留回旋的餘地。
易澤岳微微地捏了下拳，眉頭蹙起了一層慍怒，“南深，我知道想做什麽！你恨我，當年的事，南湘還小，你要報覆不能報覆到她身上。”
易南深輕聲一笑，“二叔，我看到我爸的份上叫你一聲二叔，這個稱呼不是為了你讓包庇你女兒存在的。”
他突然起身，從桌子走出來，站到易澤岳面前，眉間仿佛凜出了一股寒氣對著易澤岳，“早知道今天要為了易南湘來求人，不如當初好好做個人，別拋妻棄女去包養男人。”
“易南深！”
“我說過，千萬別讓我見到那個男人。”
易南深定定地立在易澤岳面前，面無表情蔑視著易澤岳，“不然你連給他收屍的機會都沒有。至於易南湘，既然她敢做，就要承擔下場，不然調律司還談什麽調和——”
“阿——”
賀冥躲在辦公室的書櫃後面偷聽，結果被空調的風吹得鼻子發癢，他一忍再忍沒忍住，噴嚏打了一半連忙捂住嘴，結果還是被外面的兩人發現了。
他裝作剛出門地走出去，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易南深立即收起眼中的敵意，將秘書放在茶幾上已經放涼的茶端起來。
“二叔，說累了，喝口茶再繼續。”易南深將茶杯遞到易澤岳面前，斂起眉頭暗示易澤岳配合。
易澤岳朝賀冥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突然一笑，接過易南深遞過來的茶，突然和顏悅色地說：“我就不打擾你了，南湘就麻煩你費心了。”
“我已經說清楚了，二叔慢走，不送。”
易南深暗示得很明顯，易澤岳視而不見地朝賀冥看過去，仿佛親切長輩的樣子開口。
“小冥，聽說你們今天去試禮服了，怎麽樣？還喜歡嗎？”
賀冥裝假什麽也沒聽見的樣子，配合兩人演戲，“還不錯，就是胸口差點被捅了一刀，其他都挺好的。”
他沒說完就見易澤岳的眉頭狠狠一蹙，但立即關切地說：“怎麽回事？你沒受傷吧？”
“你希望我受傷嗎？”賀冥突然腦袋一歪，露了一個童言無忌似的笑。
易澤岳難堪地抽了下嘴角，“沒受傷就好，好好休息，先走了。”
賀冥看到易澤岳出門前朝易南深看了一眼，等門再次關上，他朝易南深看過，易南深正似笑非笑地望著。
“過來，寶寶。”
賀冥趿著腳步過去，以為易南深要罵他偷聽，結果易南深拉起他的手說：“訂婚前我們不回易家住，以後也不住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不是喜歡人類社會嗎？”
賀冥立即雙眼一亮，“我們要住這裏嗎？”
易南深微微勾起唇角，指尖點了一下賀冥鼻尖，“不，我們回家。”
易南深說的家是他上學時在城裏住的地方，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布置的，畢業後房子也一直留著，這些年他不想呆在易家時就會回去，一直想把賀冥帶過去，但賀冥之前的狀態實在不合適，現在算是完成了他的一個心願。
賀冥沒考慮那麽多，路上他都在努力回憶小說的劇情，但書裏寫易家的地方太少，能參考的不多，他記得的細節更少，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‘他’的未婚夫身分坐實了。
那就表示訂婚儀式沒出什麽問題，暫時不用擔心出什麽事。
賀冥放下心來，司機把他們送到了易南深說的地方，是一棟高檔公寓。
雖然都是高樓，但是和賀冥上輩子的金屬建築差別還是很大的，電梯是原始的繩井電梯，門也是歷史書裏的推拉門，一層疊一層，十分規則。
進門之後，賀冥以為又會看到易南深的另一個辦公室，全是黑白灰的禁欲風，不想看起來還挺溫馨的，雖然色調仍然很單一，布置也很簡潔，但能體會出屋主的用心。
易南深帶著賀冥走到窗邊，望出去可以看到半個城市。
“寶寶，喜歡這裏嗎？”
“比你辦公室好。”
賀冥十分好奇地在房子裏四處打望，最後停在書房裏。
房子很大，所以書房也很大，有一整面墻的書櫃，一面墻的落地窗，窗前有一個巨大的懶人沙發，背後是綠意盎然的植物，另一邊還有投影電影游戲機，與易南深的辦公室比起來，實在不像易南深的風格。
“這是給你準備的。”易南深指著暖黃色的沙發。
賀冥覺得如果他真的是19歲可能會喜歡，可他在部分十幾年，睡慣了休眠艙，真不喜歡這種軟趴趴的椅子。
易南深見賀冥的反應，立即說：“不喜歡？那換一個你喜歡的。”
賀冥想到那塊被易南深扔垃圾桶的手表，已經領會到了‘不是最有錢’的風格，他覺得他要是對這房子蹙個眉頭，易南深能把整個屋全拆了。
他體諒房子的艱辛，回道：“沒有不喜歡，這些書是什麽？”
“寶寶，你要看嗎？”
賀冥成功岔開話題，他看向書櫃，在量子信息的時代紙質書連博物館都沒有，唯一見到的可能是誰家有一兩本收藏。
他隨便拿下一本書，發現竟然是黑白漫畫。
易南深說：“寶寶，這些也是給你準備的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準備的？”賀冥好好奇地問。
易南深一步走到賀冥跟前，手撐在賀冥旁邊的書櫃上，賀冥被他困在他與書櫃中間，“十年前，我每一年都換新的，每一年都在等你化形。”
賀冥驚訝地擡眼，對上易南深的視線。
“等我終於等到了，你卻讓我措手不及。”
賀冥想起他的意識在這個世界清醒的時候，他剛化形就進了醫院，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，好像當時很危險，易南深指的大概是這個。
他剛想說句‘辛苦了’，易南深突然低下頭，空著的另一只手冷不防捏著他的下巴，微往上擡了擡。
“賀冥。”
易南深喊出這兩個字，氣息全打在賀冥臉上，賀冥一瞬間察覺到了異常，但沒等他抓住是什麽，易南深又突然放了他，立在他面前一眼不眨地盯著他。
片刻之後，易南深恢覆如常地開口，“這個房間所有東西都歸你了，還有這個。”
他轉身去旁邊的書桌抽屜拿出一個手機，“要我教你用嗎？”
賀冥的意識回籠，又想到這個年代落後的科技，手機游戲機都非常的低能，連最簡單的全息都做不到。
他興致缺缺地說：“等下再用。”
“那我帶你看看其它房間。”
易南深帶著賀冥在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，最後停在了臥室。
房子的面積很大，書房都有兩個，一個是賀冥之前看過的，另一個是易南深辦公的，另外還有健身室，影音室。
可臥室卻只有一間，而且只有一張床。
賀冥忍不住問：“為什麽臥室只有一間？”
易南深直直地盯著賀冥，“你不想跟我睡嗎？寶寶。”
賀冥覺得作為一個30歲直男的內在，他是不想跟易南深睡的——
等等！可是他已經跟易南深睡了半個月了，易南深還總是抱著他，他從來沒有失眠多夢，睡得特別安穩。
——我真的不想跟易南深睡嗎？
賀冥深刻地懷疑起了自己，他決定認真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，於是幹脆躺到床上，然後對易南深招手。
“寶寶。”易南深走到床邊。
賀冥突然拉住易南深的手，易南深被他拽到床上，往他身邊一跌，他整個人往易南深懷裏滾過去，還主動地把易南深的手放到他腰上，抱著他。
易南深猛地滾了下喉結，聲音發嗓地問：“你在幹什麽？寶寶。”
賀冥毫無自覺地貼著易南深，他在測試他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反感和易南深抱一起睡，他發現以前上輩子的經歷來說是不能接受的，可一想到易南深辛辛苦苦養了他十幾年，只是把他當成兒子，他就覺得也沒啥。
“你為什麽非要跟我一起睡？”賀冥覺得易南深可能有點‘戀子情節’。
易南深不由地抱緊了賀冥，有些控制不住地蹭著賀冥的頭頂，“寶寶，沒有你我會睡不著，你忍心看我每天都睡不著嗎？”
“真的？”賀冥從易南深懷裏擡頭，易南深的下巴正在他額頭上，他腦袋往上一仰，易南深正好低下頭來，他的唇就碰在了易南深唇上。
“賀冥。”易南深突然叫了一聲，氣息灼熱。
賀冥突然被叫了名字看反而有些奇怪，易南深緊緊地扣著他的腰，板著一張臉望著他。
“哥哥，你不要這麽看著我，不然——”
易南深猛然心跳一亂，賀冥推開他的手，一個翻身爬到他腰上坐著，雙手壓著他的肩膀，微微一笑。
“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？賀冥。”
“知道。”賀冥驀地雙手落在易南深井井有條的頭發，一頓狠搓，易南深的頭頂瞬間成了一個鳥窩。
易南深哭笑不得地望著賀冥，隨即把人從他身上拉下來扔在床上，他起身站在床邊望著賀冥半晌，最後說了一句，“小東西，知不知道叫危險嗎？”
賀冥不知道地想，易南深可能想打他一頓，可是又舍不得，頓時爬起來把頭湊到易南深面前，“我讓你搓回來。”
易南深面無表情地轉身去了浴室，片刻後賀冥聽到了裏面的水聲，他忍不住驚嘆，“易南深居然發型亂了就洗頭，看不出來這麽臭美。”
易南深在冷水下打了個噴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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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011
初秋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，將冷淡的黑白灰色調映出了一層暖色，就如同它的主人染在唇角的假笑，反而更讓人覺得冰冷無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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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事嗎？二叔。”
易南深的二叔叫易澤岳，當年易南深的父親去世後，最先要趕易南深母子出易家的，就是他。
易澤岳面帶著微笑，似乎也沒因在外面等了易南深半天生氣，“南深，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，但是南湘好歹也是易家的人，你不能這麽無情。”
“易南湘自己碰了不該碰的東西，我作為風控中心的負責人，只是按條律辦事，二叔覺得我哪裏無情了？”易南深公事公辦的語氣，絲毫也沒留回旋的餘地。
易澤岳微微地捏了下拳，眉頭蹙起了一層慍怒，“南深，我知道想做什麽！你恨我，當年的事，南湘還小，你要報覆不能報覆到她身上。”
易南深輕聲一笑，“二叔，我看到我爸的份上叫你一聲二叔，這個稱呼不是為了你讓包庇你女兒存在的。”
他突然起身，從桌子走出來，站到易澤岳面前，眉間仿佛凜出了一股寒氣對著易澤岳，“早知道今天要為了易南湘來求人，不如當初好好做個人，別拋妻棄女去包養男人。”
“易南深！”
“我說過，千萬別讓我見到那個男人。”
易南深定定地立在易澤岳面前，面無表情蔑視著易澤岳，“不然你連給他收屍的機會都沒有。至於易南湘，既然她敢做，就要承擔下場，不然調律司還談什麽調和——”
“阿——”
賀冥躲在辦公室的書櫃後面偷聽，結果被空調的風吹得鼻子發癢，他一忍再忍沒忍住，噴嚏打了一半連忙捂住嘴，結果還是被外面的兩人發現了。
他裝作剛出門地走出去，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易南深立即收起眼中的敵意，將秘書放在茶幾上已經放涼的茶端起來。
“二叔，說累了，喝口茶再繼續。”易南深將茶杯遞到易澤岳面前，斂起眉頭暗示易澤岳配合。
易澤岳朝賀冥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突然一笑，接過易南深遞過來的茶，突然和顏悅色地說：“我就不打擾你了，南湘就麻煩你費心了。”
“我已經說清楚了，二叔慢走，不送。”
易南深暗示得很明顯，易澤岳視而不見地朝賀冥看過去，仿佛親切長輩的樣子開口。
“小冥，聽說你們今天去試禮服了，怎麽樣？還喜歡嗎？”
賀冥裝假什麽也沒聽見的樣子，配合兩人演戲，“還不錯，就是胸口差點被捅了一刀，其他都挺好的。”
他沒說完就見易澤岳的眉頭狠狠一蹙，但立即關切地說：“怎麽回事？你沒受傷吧？”
“你希望我受傷嗎？”賀冥突然腦袋一歪，露了一個童言無忌似的笑。
易澤岳難堪地抽了下嘴角，“沒受傷就好，好好休息，先走了。”
賀冥看到易澤岳出門前朝易南深看了一眼，等門再次關上，他朝易南深看過，易南深正似笑非笑地望著。
“過來，寶寶。”
賀冥趿著腳步過去，以為易南深要罵他偷聽，結果易南深拉起他的手說：“訂婚前我們不回易家住，以後也不住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不是喜歡人類社會嗎？”
賀冥立即雙眼一亮，“我們要住這裏嗎？”
易南深微微勾起唇角，指尖點了一下賀冥鼻尖，“不，我們回家。”
易南深說的家是他上學時在城裏住的地方，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布置的，畢業後房子也一直留著，這些年他不想呆在易家時就會回去，一直想把賀冥帶過去，但賀冥之前的狀態實在不合適，現在算是完成了他的一個心願。
賀冥沒考慮那麽多，路上他都在努力回憶小說的劇情，但書裏寫易家的地方太少，能參考的不多，他記得的細節更少，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‘他’的未婚夫身分坐實了。
那就表示訂婚儀式沒出什麽問題，暫時不用擔心出什麽事。
賀冥放下心來，司機把他們送到了易南深說的地方，是一棟高檔公寓。
雖然都是高樓，但是和賀冥上輩子的金屬建築差別還是很大的，電梯是原始的繩井電梯，門也是歷史書裏的推拉門，一層疊一層，十分規則。
進門之後，賀冥以為又會看到易南深的另一個辦公室，全是黑白灰的禁欲風，不想看起來還挺溫馨的，雖然色調仍然很單一，布置也很簡潔，但能體會出屋主的用心。
易南深帶著賀冥走到窗邊，望出去可以看到半個城市。
“寶寶，喜歡這裏嗎？”
“比你辦公室好。”
賀冥十分好奇地在房子裏四處打望，最後停在書房裏。
房子很大，所以書房也很大，有一整面墻的書櫃，一面墻的落地窗，窗前有一個巨大的懶人沙發，背後是綠意盎然的植物，另一邊還有投影電影游戲機，與易南深的辦公室比起來，實在不像易南深的風格。
“這是給你準備的。”易南深指著暖黃色的沙發。
賀冥覺得如果他真的是19歲可能會喜歡，可他在部分十幾年，睡慣了休眠艙，真不喜歡這種軟趴趴的椅子。
易南深見賀冥的反應，立即說：“不喜歡？那換一個你喜歡的。”
賀冥想到那塊被易南深扔垃圾桶的手表，已經領會到了‘不是最有錢’的風格，他覺得他要是對這房子蹙個眉頭，易南深能把整個屋全拆了。
他體諒房子的艱辛，回道：“沒有不喜歡，這些書是什麽？”
“寶寶，你要看嗎？”
賀冥成功岔開話題，他看向書櫃，在量子信息的時代紙質書連博物館都沒有，唯一見到的可能是誰家有一兩本收藏。
他隨便拿下一本書，發現竟然是黑白漫畫。
易南深說：“寶寶，這些也是給你準備的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準備的？”賀冥好好奇地問。
易南深一步走到賀冥跟前，手撐在賀冥旁邊的書櫃上，賀冥被他困在他與書櫃中間，“十年前，我每一年都換新的，每一年都在等你化形。”
賀冥驚訝地擡眼，對上易南深的視線。
“等我終於等到了，你卻讓我措手不及。”
賀冥想起他的意識在這個世界清醒的時候，他剛化形就進了醫院，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，好像當時很危險，易南深指的大概是這個。
他剛想說句‘辛苦了’，易南深突然低下頭，空著的另一只手冷不防捏著他的下巴，微往上擡了擡。
“賀冥。”
易南深喊出這兩個字，氣息全打在賀冥臉上，賀冥一瞬間察覺到了異常，但沒等他抓住是什麽，易南深又突然放了他，立在他面前一眼不眨地盯著他。
片刻之後，易南深恢覆如常地開口，“這個房間所有東西都歸你了，還有這個。”
他轉身去旁邊的書桌抽屜拿出一個手機，“要我教你用嗎？”
賀冥的意識回籠，又想到這個年代落後的科技，手機游戲機都非常的低能，連最簡單的全息都做不到。
他興致缺缺地說：“等下再用。”
“那我帶你看看其它房間。”
易南深帶著賀冥在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，最後停在了臥室。
房子的面積很大，書房都有兩個，一個是賀冥之前看過的，另一個是易南深辦公的，另外還有健身室，影音室。
可臥室卻只有一間，而且只有一張床。
賀冥忍不住問：“為什麽臥室只有一間？”
易南深直直地盯著賀冥，“你不想跟我睡嗎？寶寶。”
賀冥覺得作為一個30歲直男的內在，他是不想跟易南深睡的——
等等！可是他已經跟易南深睡了半個月了，易南深還總是抱著他，他從來沒有失眠多夢，睡得特別安穩。
——我真的不想跟易南深睡嗎？
賀冥深刻地懷疑起了自己，他決定認真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，於是幹脆躺到床上，然後對易南深招手。
“寶寶。”易南深走到床邊。
賀冥突然拉住易南深的手，易南深被他拽到床上，往他身邊一跌，他整個人往易南深懷裏滾過去，還主動地把易南深的手放到他腰上，抱著他。
易南深猛地滾了下喉結，聲音發嗓地問：“你在幹什麽？寶寶。”
賀冥毫無自覺地貼著易南深，他在測試他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反感和易南深抱一起睡，他發現以前上輩子的經歷來說是不能接受的，可一想到易南深辛辛苦苦養了他十幾年，只是把他當成兒子，他就覺得也沒啥。
“你為什麽非要跟我一起睡？”賀冥覺得易南深可能有點‘戀子情節’。
易南深不由地抱緊了賀冥，有些控制不住地蹭著賀冥的頭頂，“寶寶，沒有你我會睡不著，你忍心看我每天都睡不著嗎？”
“真的？”賀冥從易南深懷裏擡頭，易南深的下巴正在他額頭上，他腦袋往上一仰，易南深正好低下頭來，他的唇就碰在了易南深唇上。
“賀冥。”易南深突然叫了一聲，氣息灼熱。
賀冥突然被叫了名字看反而有些奇怪，易南深緊緊地扣著他的腰，板著一張臉望著他。
“哥哥，你不要這麽看著我，不然——”
易南深猛然心跳一亂，賀冥推開他的手，一個翻身爬到他腰上坐著，雙手壓著他的肩膀，微微一笑。
“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？賀冥。”
“知道。”賀冥驀地雙手落在易南深井井有條的頭發，一頓狠搓，易南深的頭頂瞬間成了一個鳥窩。
易南深哭笑不得地望著賀冥，隨即把人從他身上拉下來扔在床上，他起身站在床邊望著賀冥半晌，最後說了一句，“小東西，知不知道叫危險嗎？”
賀冥不知道地想，易南深可能想打他一頓，可是又舍不得，頓時爬起來把頭湊到易南深面前，“我讓你搓回來。”
易南深面無表情地轉身去了浴室，片刻後賀冥聽到了裏面的水聲，他忍不住驚嘆，“易南深居然發型亂了就洗頭，看不出來這麽臭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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